阿染

暗恋是猫式美学

【朱白】作茧自缚

*毛猴表情包的出场提前到了杀青之前  
*点我观看白菜心儿在玩脱的边缘花式试探,最后在深渊大鹏展翅,的故事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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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朱一龙不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这样的人,说话习惯带上点礼貌字眼儿,会在恰好的距离收手,以柔软的外壁却强硬的姿态将敢来试探的人拒之门外。
  
  白宇不讨厌,这种人不滥情,冷静的把感情分个三六九等,再按部就班的把自己那颗不常外露的真心按在自己心里的重量瓜分,能在他心里留下足迹的都能从他那获得自己独一份的价值。
  
  “你好,朱一龙。”
  
  “你好,白宇。”
  
  这是他们第一次碰面,在化妆间这几分钟的浅浅相处中白宇就把他给定了型,被人说是外憨内秀不掺假,他看人一向很准,他说朱一龙这类人他见多了,但朱一龙依旧是不同。
  
  偶尔弯出标准的笑,娓娓道来的清晰条理,他连闭眼睁眼都带着思虑过的冷静从容,是从时间长河里洗涤出来的自信和沉稳。
  
  白宇会逗他笑,他也配合着笑,为的是不让气氛尴尬,笑始终是止步于面皮,白宇清楚的很,但并不打算就此收手。
  
  他一定揭开过这幅面具,给一位或几位他不知姓名的人。撕开这张面具他会血肉模糊吗?他不知道,所以白宇跃跃欲试。他微博下的姐妹们都说他小孩儿,他就包裹着糖衣带着清纯的邪恶冲锋陷阵。
  
  
  
  白宇给他发的第一句早安还带了个小太阳的表情,这两个字带着彩带炸开了这场战役的序幕,结果还算成功,他迟了十分钟给他回了信,早。
  
  这声早他接住了,便关了手机,刷了牙洗了脸清清爽爽的出现在了正做造型的朱一龙面前,小助理好巧不巧的买完早点回来。哥你吃点吧,热乎的。白宇抱歉的冲助理笑笑,不饿啊,吃不进去,你吃了吧,大早上净忙活我了。小助理急了,诶这哪成啊!宇哥你胃本来就不好还总不吃早饭!诶,没事儿。
  
  朱一龙扭头冲这边推来让去的俩人皱眉头,发型做完了,他站起身走过来把桌上的餐盒打开,肉香四溢,好看的眉便皱的更紧了。
  
  这都是宇哥平时爱吃的,我就怕他早上不吃饭才买的,要不然我也不能大早上给他买这些油腻的啊。小助理抢答了朱一龙眼中的问题,朱一龙便把视线转给旁边的白宇。早饭不能不吃,尤其你胃还不好。白宇无辜的眨眨眼,油腻的吃了胃会难受啊龙哥。
  
  然后白宇就被领到一家粥铺吃了面,清汤的,这是他近一个多月吃过最认真的一次早饭,升腾的热气翻涌,对面朱一龙的脸越发如仙如画,至于那个略微带着威胁意思的眼神,白宇知道这是唬不住他的。
  
  其实肉包子挺好,他今天胃口也不错,他故意说给他听,为的就是蹭这一口面,让他知道他胃不好,让他多个关照对象,朱一龙是个好人,他笃定他不会作壁上观,但自己以后的早饭都被包了这点,白宇是没想过的。
 
  
  
  和朱一龙拍戏很轻松,不是说对之前合作的前辈有什么意见,但演起来舒服便是两码子事,两个人合作默契无间,相遇相知相惜像是上天注定的缘分,白宇听见剧组里那帮小姑娘贴着耳根小声笑谈着,叼起根烟压着朱一龙的肩膀凑近身,从他那里借来了能点燃黑夜的火光。
  
  他知道自己嘴角旁的那颗痣生的好看,白宇在一片烟雾缭绕中看向朱一龙,他的视线不偏不倚的黏着在那颗痣上,他的烟快燃到尽头,白宇便冲他吐了口烟圈。
  
  龙哥,小心烫手。烟带着潮湿的热气撩拨在朱一龙的耳朵尖儿,这里光线暗,远处看不清,那群小姑娘自然也不会发觉朱一龙通红的脸和脖子,还有白宇舔着唇笑着离开的样子。
  
  
  
  可能是朱一龙的笑和温柔还有对自己有意无意的纵容给他的错觉,白宇本以为这位神仙没有生气这项服务,他烧的糊里糊涂,在看见朱一龙面无表情的离开时,他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不对劲。
  
  高烧,早饭没吃,中午难受就喝了点粥,下午还喊着坚持工作,一些人围在自己面前,说的话无非都是回去休息吧别硬挺了什么的,他挤出笑,大手一挥说没事儿,不差这几个小时了,话音未落就看见朱一龙一个人走开了。
  
  他草草答应了这一众人的话,脚下软绵绵的飘到一旁翻剧本的朱一龙面前,拿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,手撑着脸看他,对面认认真真的看剧本,不分他半点视线。
  
  白宇迷糊糊的笑,引来咳嗽三声,朱一龙的脸色越来越黑,他掏出手机,给他发了三条消息。我错了。对不起。还有一毛猴表情包。
  
  我龙哥儿真是大艺术家嘿,逗得他颤着音叫他走开,那副冷静疏离的样子又重新坍塌,白宇看着他舒展开的眉头,动动手指一连又存了好几张毛猴照。
  
  
  
  平衡车真是个好东西,哥哥咱俩比蹲下,这一声哥哥被白宇演练一段时间了,他们闹得欢,趁乱演着戏,随意的脱口而出,再漫不经心的瞥见他扶了扶镜架,喊他幼稚,又前倾过身,转眼间把自己刚出口的话忘在一边。
  
  白宇在平衡车上蹲着,伸手扶住他的膝盖,微凉的拇指却探进他牛仔裤的破洞,朱一龙一个不稳差点摔下去,他笑的狡黠,昂头看他狼狈模样,还有扶镜框挡住脸的手背。
  
  这破眼镜真碍事儿,白宇想。
  
 
  没想象中的那么难,白宇眼睁睁看着朱一龙掩住真容的面具分崩离析,入口的烟也索然无味,夜色是刚绽完烟花的黑,白宇开始着手准备后退,前方是一片死寂的深海,他也不是个优秀的潜水员,没必要冒这个险。
  
  但有的感情在成型之前就先凭空生出了占有欲。
  
  杀青的前几天有一小群粉丝来剧组探班慰问,他们俩就笑的温温柔柔的营着业,一个戴眼镜的小男生犹豫着走到白宇面前递出一封信,在身后叽叽喳喳的鼓励声和起哄声中大喊着告了白,完事儿就满脸红彤彤了,白宇笑着接过,最后顺他意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  
  白宇后知后觉的感受到那道视线刺在他身上的疼,但他依旧笑的热情大方,半点视线都没分给朱一龙,他故意的,他习惯看他不受控的一切模样,所以粉丝走后,他就被抓住手腕拽到了空无一人的化妆间。
  
  朱一龙没放开手,反而在焦灼的对视中攥的更紧,小白,他吐出的空气颤抖,带着可怜的莫名的,绝无仅有的执拗,白宇慢条斯理的舔着唇,把他的手慢慢扯掉,他坐在化妆桌上,微微俯身冲他叹去:别吧,龙哥。
  
  他不该沾染上烟火气,一星半点都能要他性命,面具碎了一地,也确实没有血肉模糊,但照样惨烈,照样悲剧。
  
  
  杀青的第二天剧组一起去喝了酒,半夜又去唱了歌,大包房里昏昏暗暗的,一堆人有哭的有乐的,都醉了。
  
  白宇人缘好,剧组里从上到下无不跟他称兄道弟,在这种场合自然更是焦点,火柴似的点燃这片干草堆,在欢笑声中一首接一首。
  
  累了,他们也就放过他,由他瘫倒在沙发上,怕他滑下,还贴心的帮他挪到角落里朱一龙的身旁,他的好兄弟自然会照顾好他,众人安安心心的放手,继续嘉年华。
  
  龙哥,他喊,咱们兄弟一场有缘分,来,干一个。朱一龙手里正好握着杯啤酒,他刚正在小口小口的啄,脸才微红,听到这话偏过头盯着他,目不转睛的,白宇感觉他醉了。
  
  这段时间得需要个结尾,否则他们以后的大路朝天各自走就多了份不明不白不清不楚。
  
  呼吸声重如拍浪,浪潮把他们推至深渊,在摇晃的彩灯追不到的角落,白宇把一切的罪过和迷茫通通归咎于过重的酒气,飞蛾样的扑向火焰,一点都没错,朱一龙的眼底确实明亮纯粹,干净透彻,迷蒙蒙的荡开涟漪,湿热的呼吸把唇肉吹软,正适合抵死缠绵。
  
  朱一龙突然的,恰好的偏头结束了暧昧气氛,白宇迷糊的呆了一会儿,扭出一个笑,去导演手里抢来瓶刚开的酒,捞起只麦克风,龙哥,我敬你!
  
  包厢里响起的掌声震如雷鸣,火辣苦涩的酒自虐似的一口一口被灌入胃,那位误入凡尘的神仙在角落里礼貌的一个笑把之间的距离霎时推远,白宇也笑的酣畅,湿润冲出红眼眶,摆手拒绝所有递上来的纸巾,他说高兴,高兴。
  
  白宇的杯子没空过,胃搅着劲儿的疼,偏偏还要敬天敬地敬父母,昏暗的包厢护他,没人看出来他脸色惨白,但他依然觉得酒真是个好东西,能救人一命。
  
  他站在所有人中心再次举起杯时,不稳的身体被扶住,朱一龙环着他的腰伸手把酒杯抢下,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,你的胃,戛然而止,他不再说什么,把杯中酒一饮而尽,给所有人展示空酒杯,像极了沈大教授,白宇摇头,依旧是笑的。
  
  他确实是羡慕赵云澜。
  
  之后的事他不大清楚了,醒来就是在酒店的床上,扬手拉开窗帘,阳光铺天盖地的倾泻进来,又是一天。
  
  
  一年。
  
  赵云澜与他相似,那位领主大人的残魂还逗留在他体内未全散去,无时无刻不在跟自己叫嚣着要去寻沈巍身影,入戏太深罢了,这种躁动不过是角色的移情作用,早晚无踪无影。

  自欺欺人的侥幸心理在重逢的刹那崩溃,洪水把他淹没,那简单的一个拍肩好像把他整个骨架击垮,白森森的骨头散落一地,姑娘们围在四周,他用尽力气想尽办法,没让摄像头留下几张他僵硬尴尬的笑脸。
  
  这一年什么都不是。
  
  白宇看着朱一龙那一身的礼貌疏远,却又有着温柔连绵的侧脸,满眼欲溢出的湖上星光,一如初见。
  
  但他曾把这杯稳稳端平的水弄翻,再狠狠地砸进去过石子,他怎么能自作主张的视而不见。
  
  怪就怪他记得太多太真切。
  
  每天起床的早安和入睡前的晚安,每天早饭热乎乎的一碗清汤面,每次慌神时下意识的扶眼镜,生气时用礼貌刻意疏离,又很好哄,无奈的笑来当做原谅,吃醋也带着温柔的幼稚,执拗的力度像怕自己跑掉,拒绝他的吻还要记得他的胃,酒量不行还要为他逞英雄,这点也像极了沈巍。
  
  他眉眼弯弯如诗如画,抬眼挑眉轻易颠倒众生。白宇是沐浴这位神仙的圣光的信徒之一,原来他的哥哥早就用他全身血液的温度编织出一张弥天大网,细密的将他捕获,白宇自投罗网,挣脱不出,也不想挣脱。
  
  荒唐开局终是覆水难收。
  
  这次没有酒精和昏暗做借口,他不听锁紧的门外疑惑的议论和敲门声,手掌撑在朱一龙身侧,把他挤在化妆桌前,这次他没拒绝更烫更急切的唇,反而扣住白宇毛绒绒的后脑勺,不容他半点退缩。
  
  哥哥,哥哥。
  
  他认输,是他败了,一塌糊涂,但他们之间也确实无关输赢对错,白宇自相矛盾的想着,转而又将所有迷茫的未知融化在炽热的喘息中,门外就是全世界,他竟还觉得不够。
  
  他承认是他的了,一个活泼的,悲伤的,温柔的,流浪的,安静的,邪恶的,完全的白宇,是他的了。
  
  他朱一龙的。
 

  
END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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